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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章 跟班記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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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章 跟班記錄

周圍的人全都露出了恍然又鄙夷的神情,果然有病吧,也虧顧渝受得了,換作是他們可維系不了這麽平靜的模樣,還溫溫柔柔說話。

不過都不敢表現太明顯,很快把頭低下來整理自己的情緒。

陳醫生帶著團隊在這裏等候多時,看到霍言此時的模樣,心想怕不是患者比較拒絕治療,畢竟這樣的事並不少見,受到傷害後回避現實情有可原。

聽聞顧渝的話,委婉道:“還請您放心,我們會盡全力幫助霍先生康覆。”

“那就太好了,要是……我真的這輩子都難以放下。”顧渝緩緩在霍言身側蹲下,握住了霍言的一只手輕拍,好似在安慰。

只有霍言知道,這只看似溫柔的手,好幾次差點弄死了他,這不是安慰,更像是一種威脅。

而他不敢跟別人說起到底發生了什麽,顧渝掐住了霍言那可憐的自尊形成的死穴,並在周圍反覆試探,樂此不疲。牙咬碎了往肚子裏吞,滿腔的怨恨,只能在心間不斷積聚。

“霍先生的腿……是不是又受了什麽磕碰?”陳醫生細心檢查,發現石膏開裂,骨頭位置隱隱不對。

“怎麽了,很影響康覆嗎?是我的不是,有時候沒照顧好。”顧渝搶先回答,似乎比霍言還要著急。

霍言則冷哼一聲,呵,裝模作樣。

“留待觀察,”陳醫生從把話說死,盡管他覺得情況不容樂觀,但他更害怕自己從此事業,“需要靜養,等骨頭長好再配合其他的治療方式,刺|激肌肉和神經的反應。”

顧渝點點頭,鍥而不舍地問:“那現在呢,是不是也要做些什麽,註意些什麽?陳醫生都和我說說吧,我都記著,我這人也沒讀過什麽書,不懂這些知識道理,怕不註意的話犯了忌諱。”

系統都沒忍住:[你是想知道了忌諱後使勁往忌諱上戳吧?]

[怎麽能這麽說呢,我真的很關心男主,畢竟現在動心指數才3.2%,我好害怕啊。]一串話說得毫無情緒起伏。

莊園內有一些列的醫療設施,也有專業醫師團隊,能隨時應對一些突發狀況,如果可以並放心的話,甚至有專業的手術室和手術設備,畢竟越擁有越害怕失去。

然而再龐大的霍氏集團,也不能把各行各業最頂級的醫生都聚集在自己身邊,有些只能去請。

陳醫生很有本事,在業內以及圈子裏的口碑都很好,他讓其他人繼續給霍言進行全身檢查,將顧渝叫到不遠處開始說一些註意事項,他語氣緩慢而穩重,顧渝也聽得認真,還叫人拿了紙筆來一一記下,像一個勤學好問的學生。

陳醫生:“其實更重要的是精神上的放松與擁有一個積極的心態,這樣對康覆才最有利,即便是不太方便,也不能不鍛煉。”

顧渝:“多鍛煉,多運動,這樣才身體健康嘛,那在飲食方面呢?”

陳醫生又繼續說了一些,顧渝都聽得很認真,不懂就問,末了,陳醫生又看著他,職業病般開口:“看著氣血虛,眼下發青,是最近沒休息好?要不也做個檢查。”

說完他就有些後悔,霍家是個什麽情況,他又不是完全兩耳不聞窗外事,面前的文弱少年雖然能夠如同霍言親屬一般向他詢問各種註意事項,可本質上只是霍言的附屬品,所有的關懷都建立在他依附霍言而活的基礎之上,準確來說,這不能算一個完全獨立的人。

這種形容讓人不寒而栗,卻也參透了現實的殘酷。

這樣的顧渝,怎麽能決定自己是不是能看病呢?給他付費的是霍家,看病又不是買一送一。

果不其然顧渝搖了搖頭:“我沒什麽事,我能從那天活下來都已經是萬幸了,有時候會想,要是斷腿的人是我該多好。”

接受檢查的霍言聽得手指微蜷,抿緊唇保持著面上的鎮定,又忍不住繼續去聽顧渝的話,他可能都想不到為什麽自己的聽力那麽好,只是想聽聽這家夥如何騙人罷了,卻難以從對方的言語裏剖析出一絲一毫的欺騙意味的情緒。

“霍先生稍稍側一下|身體,麻煩了。”醫生低聲說道。

霍言閉上眼,卻將一切的聲音更加放大。

“可是你的身體,我好像記得幾年前你體檢過,我朋友做的,”陳醫生面對顧渝沒有太多壓力,話也多一些,到底是醫生,有一顆仁心,“你的身體狀況其實並不是很樂觀,這幾年有好好調養嗎?”

顧渝停頓了一瞬,偷聽對話的霍言心臟卻稍微收緊,可僅僅這一瞬,顧渝很快大方地說道:“當然有好好註意呀,我還要照顧少爺可不敢生病,而且霍家也對我很好,我很感謝他們,總覺得虧欠太多,還不清。”

從這句話,霍言卻明顯地聽出了謊言的味道。

有什麽好呢?這幾年顧渝都在他的眼皮子下,如今空閑下來想起,到頭來只能用一句“沒算虧待過”作為評價。

“那就好,你的胃病好好調養,也是可以好轉的,另外就是你肌酐高,覆診過嗎?”

“嗯,我會好好主意。”沒有點明是註意調養還是覆診過,顧渝回答得棱模兩可。

而後霍言的一些檢查報告出來,陳醫生與顧渝又去了外面,有些結果與患者直接說並不太好,由中間人代為轉達可能會有緩沖作用。

等二人進來,顧渝主動去將霍言扶到;輪椅上,行為沒有不妥帖的,他微笑著:“少爺之後要好好運動,等到骨頭徹底好了,做一些康覆訓練,很快就能回到以前。方才少爺也運動了一場呢,有沒有感覺心裏順暢一些?”

霍言很快就明白了顧渝在說他發瘋砸東西的事情,可被這麽一形容,倒像是在刺|激他運動了,想說話,又想起顧渝的所做作為,霍言還是選擇了沈默。

送走陳醫生等人,莊園的重重大門隨之緊閉,如同一個層層枷鎖的牢籠在飛速扣鎖,等最後一把鎖落下,天邊也染上了胭脂色。

微涼的手指在下顎處打轉,像一柄隨時會開刃的刀,顧渝親昵地說:“晚餐,是讓我做,還是少爺自己來?後者也算是一種運動了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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